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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名: 人性的脆弱
作者: 阿達 日期: 2004.11.08  天氣:  心情:

最近過了不太順利。看了人性的脆弱與不堪一擊,著實令人沮喪。

先從明松的事說起吧!想不到,從開學到現在我一直沒發現,原來明松從來都沒有穿過學校的外套!

那天,勇志跑來看我,順便還手提音響,因為明松的翹課而讓我氣到送醫的事也就順便告訴了他,同時也囑咐勇志要好好注意一下明松的言行。自從上了國中以來,明松的情況簡直每況愈下,成績也一落千丈。從原來的名列前矛到了現在的倒數。我們做輔導老師的,也只有心急的份。

勇志說不出所以然來,見他似乎有口難言也就沒能問出個究竟。

後來玉雙 (勇志的表姊) 打電話來,聊了之後才知道,勇志的媽媽沒幫明松買外套。她向親友借了錢說是要幫明松買制服,結果卻把借來的錢拿去釣蝦場和男朋友釣蝦。好死不死的,卻又被借錢給她的親友逮到!



事情傳開來之後,明松心情當然很差。由於每天都只能穿短袖制服上學,天氣一冷就得穿自己的外套,一進校門就因服裝不整而遭被糾察隊記名字。向其母反應也沒用。就這樣,從剛開始的介意,到後來的不在乎。

明松的性情開始逐漸的轉變。每天晚上看不到媽媽 (媽媽出去玩),早上才跟媽媽說上兩句話之後就得匆匆上學。日復一日,母子兩的關係下降到了冰點。甚至還演變到經常互罵的程度...

我把勇志找來問個明白,才知事情真的是這樣。甚至,因為母親收入不固定又好賭 (釣蝦場),勇志已經很久很久都沒吃過晚餐了。每天媽媽只給一百塊吃三餐,就讀高中的他哪夠呀!有時候趕不上校車的話,他就只有一餐可吃了。

難怪每次勇志下班回來我問他餓不餓他都說有一點,帶他出去買東西吃他卻又吃的不少。我還以為是青春期比較會吃,原來是因為吃過中餐之後的他,必須熬到晚上十一點下班之後才有機會來看我,還得剛好我餓了才會問他要不要一起吃東西。

聽了之後讓我真的好難過,便要求他下了班如果我還沒走就來跟我一起吃宵夜,要不就下了課一起到協會吃晚餐。

原以為這樣的安排應該還可以,想不到自尊心極強的他,卻沒有天天來我這兒向我報到...

就這樣,日復一日,我只能看著他日漸消瘦的形影獨自難過!

不只是沒錢吃晚餐,勇志的母親甚至還向勇志借錢。微薄的薪水,要補貼自己的吃飯錢,要湊學費,要交學校的錢 (母親從來就只會拖著不交),還要偶爾給錢讓明松吃晚飯!弄到最後,學費又湊不出來了。他媽媽也真絕!把電話停掉來個不應不理。學校打了電話來協會我才知道:原來,勇志的母親並未衣約定的日期繳勇志的學費。更正確的說法是:她從來沒交過!還向勇志拿了八千塊說是要幫他存起來交學費用的!結果到最後一毛錢也拿不出來...

我常想,勇志沒變壞是幸運;明松變壞是命定。勇志我是揀回來了,
那明松呢?明松怎麼辦?看來,想要改變明松並不是那麼容易!他對母親的恨,恐怕無人能解...

煩了勇志他們家的事情之外,還有一件更煩的事。

為了符合政府對人民團體簽訂租賃契約的相關規訂,日前我與我們理事長一道去拜訪我們對面教室的房東太太,並且向其解釋關於換約的事。想不到,他的家人卻一口回絕。口口聲聲說並不是為了逃稅,但我和理事長老覺得明明就是不肯繳稅。尤其房東太太的弟弟更是極力阻撓。任憑我再怎麼說破嘴,他們就是不願意更改合約。我告訴他們說如果合約不被社會局承認的話,我們可能得面臨被迫搬遷的命運。而這麼一來,會裡百分之六十的弱勢學童就不一定能再接受協會的照顧了。更何況,搬一個家得花多少錢呀!協會連薪水都得分期發放了,哪有多餘的錢可以搬家?

結果他們說,他們也愛莫能助。甚至還說,如果我們要錢的話,可以去向政治人物要。

我笑了笑說:
「為了協會的清廉形象,我們只願意接受民間捐款。至於政治人物的錢,我們要不起。而這種需要利益交換的錢,我們也不能要。」

談判終究還是破裂。我和理事長失望的走回會裡,想想這下子可真麻煩了!哪來的合適地點可以租用呀?想到就心煩!



唉!改天再寫吧!


P.S.最近太久沒上這兒,很多留言都還沒回覆。真是對不起大家了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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