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美人 蔣捷
少年聽雨歌樓上。紅燭昏羅帳。
壯年聽雨客舟中。江闊雲低，斷雁叫西風。
而今聽雨僧廬下，鬢已星星也。
悲歡離合總無情。一任階前，點滴到天明。
昨天傍晚時分,我還是一如往常下樓拿晚餐,一進店裡就看到老媽坐在享受理髮與染髮的服務,心想老媽也太會享受了,居然還請為美髮設計師到府服務,....,心中雖然感到奇怪,卻也不以為意,怎知設計師回頭對我打招呼,只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,雙眼泛紅且雙淚欲滴,而我當下目瞪口呆也大吃一驚,原來..原來她便是被我拋棄的前任女朋友,也是我媽唯一幫我介紹,更是我媽唯一心中早已認定的最佳媳婦人選,但我還是強忍心中的震撼,於是便草草招呼幾句,真不知道我究竟在胡說八道些什麼,好不容易老媽安撫好她的情緒,我便藉故趕緊連滾帶爬回到對面樓上家中,吃著我這一天中唯一的一頓飯.
上個世紀90年代初,我便被奶奶命令搬到老媽家住,原因就是我與老爸二媽們處的非常非常不好,那時奶奶年紀也大了,很想回彰化老家過一過退休生活,又怕她一離開之後,我便會被二媽趕出家門,更深怕我會一氣之下從此不與任何家人聯繫,且老死不相往來,....,搬到老媽家住之後,還是深怕我受原生家庭影響,從此以後不肯戀愛結婚生子,於是再向老媽要求介紹相親,好讓老人家了結心中的一件責任與願望,起初的幾年中,我均嚴詞拒絕老媽安排的相親約會,但有次老媽利用二舅上台北遊玩的聚餐機會,便順帶安插"她"也一同參加這次聚會,於是便開始了這段故事....
這次聚會之後,老媽更是馬不停蹄地安排娘家親戚來訪聚餐,也以我從小到大還未曾見過這些親戚為由,嚴詞要求我一定要參加,想當然爾"她"也一定是固定的座上賓,經過了這幾次的來往交談,開始有點了解這個女孩雖長的不甚漂亮,但很勤奮努力且顧家,是一位心地很美麗的人,也是一位值得深交的朋友,....,又因老媽在聚會中故作姿態般不經意洩露,原來"她"是老媽的房客,就住在老媽理髮店的樓上,我房間的對面,一打開窗戶抬頭一望就可以看到她家的燈光,....,這時我才想到我可能中了老媽精心設計的詭謀,但基於那時對這位姑娘的了解,即使不如老媽所想的"談戀愛",但有位住得近的朋友,可以偶而吃吃飯聊聊天也是不錯啊!!
又再經過幾次類似的家庭聚會後,我終於鼓起勇氣向她提出單獨聚會,此後便開始了我們的交往,郎情妾意甜甜蜜蜜不在話下,但沒過幾年我便發生一些工作上的變故,於是閒賦在家,但當時手邊也沒有什麼積蓄,只得靠老媽的救濟過日,由於我是一個非常好強的人,經過這次工作上的打擊之後,有段時間一直走不出來,也不接受任何人的安慰,對於"她"更沒好言相向,動輒惡言以對....,進而從此陷入單方面的冷戰,從此不再說任何一句話,沒多久我便聽到老媽說"她"已經搬走了,也向她公司辭職了,更沒留下任何聯絡方式,只是默默地拖著行李箱,向老媽告辭後便轉頭離開,也從此離開我的生活,離開我的人生.....
那時的我還是非常好強,非常傲慢不馴,絲毫沒有一點挽回的意思,我想我那時只要有一絲絲後悔的出現,老媽一定可以指點我找到"她",但我沒有,老媽也沒有,....沒過多久,舊老闆邀請我到大陸發展,我想也不想就一口答應了,到了大陸之後,一方面工作非常繁忙,一方面也陷入鶯鶯燕燕的花花世界中,壓根就從此把她拋向九霄雲外,不復存於我的心中,好像根本從不認識這個人一般,直到大陸工作結束返回台灣後,雖經歷過喪失至親的悲痛,經歷過種種的風風雨雨,也還是絲毫從未想起"她"的存在,只有一些大陸生活中鶯鶯燕燕的片段記憶,偶而浮上我的腦海記憶中,直至昨日的再次相逢,才讓我這個負心人想起了"她",可見我真是一位狼心狗肺喪盡天良的大爛人....
此時我的懺悔與自責是無以言表的,也不清楚"她"又是如何出現的,現在的我對任何情愛已心如止水,絲毫不放在心上,唯有對這件突然浮出腦海的已逝戀情,對於突兀再次出現的"她",深刻的羞愧在心,不知道如何才能表示我最誠摯的歉意,....這時的筆下已不知道能再寫些什麼,只有留待以後了.... |
住戶編號:1372335
檢舉原因
心情: 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