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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ounds 《前一篇 回她的日記本 後一篇》 答案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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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名: 同學會P1-屬於我們的詩
作者: Bluer SKY 日期: 2007.04.17  天氣:  心情:
發起人目前是某大學的副教授。
在學校裡,雖然他參加的是文藝社,是個看似文質彬彬的文藝青年,但不免也受到我們這群損友的汙染。這次,他天真的以為,在經過20幾年後,40幾歲的人應該都有某個程度的成熟跟穩重,於是他挑選了徐州路的「市長官邸藝文沙龍」做為這次重聚的場地。
收到通知時,不免皺起眉頭,心理冒出了很大的問號,心想:藝文沙龍?是怎樣!裝不熟喔?以同學們的格調?怎麼會挑這樣的地方?是皮在癢了嗎?不過他應該沒那個膽啊!?但是爲了避免讓同學認為我這些年都沒長進,也就沒有提出我的想法。
當天,我是第四個到達現場。前面三位因為到場後,都覺得自己一定是找錯地方?於是都在庭園大門外的人行道上等待,看會不會有人來認領他們。
等到第五位到場(其中包括一位校長),40幾歲的人「該有」的矜持跟穩重,已經被丟到五條街外。當聚集的人越來越多,沒有半個人提議要進去沙龍裡,寧願留在馬路邊大聲聊天。
協辦人出現了,我問她:是把場地包下來嗎?她搖搖頭,鎮定地說:我先進去看看。於是我們繼續留在原本寧靜的人行道上,看著少少過往的人,當遠處看見有人走過來,幾乎就可以立即判定是誰,尖叫聲此起彼落。有人說,擔心到時認不出誰是誰,前一晚還特地把早就塵封的同學錄拿出來複習。
協辦人出來了,問她怎麼樣?她說她已經告訴裡面的人我們的狀況,
我問:你怎麼說?
她說:嗯~~,我只是要他聽聽我們的聲音,他就面有難色地說,沒關係!
哈!於是一行20幾個人進到餐廳裡。門口掛著「安靜」的牌子,我跟Carrie對看一眼,露出詭異的笑。當年,除了祭出「死當」跟「記過」的手段之外,本班在那五年裡,從沒學會過這兩個字。
在經過短暫的推擠、爭奪、叫囂跟協調之後,終於坐定,也讓年輕服務生見識到我們這群「老孩子」的幼稚。
主辦人終於姍姍來到(竟然給我遲到),他進來就一臉苦笑,他說:我一進院子的大門就知道我錯了。我想,如果文字K人會痛的話,當下他應該是滿身傷痕。不過念在他完成了這個艱辛的、幾乎不可能的任務,攻擊行動只維持十秒鐘。接著就以我們熟悉的方式表達心中的感激:拳頭。
我看著嘰嘰喳喳的一大群人,一一地印證著印象中的面孔。
有些是自從過了那段「適婚年齡」,大家互相炸紅帖後就沒見過的,有好幾個更是自從畢業後就沒再見過的,甚至是五年沒唸完就陣亡的。而當我們在外面等待時,發現,二十幾年過去了,每個人,每個人喔!走路的方式仍是一眼就能認出,穿衣服、打扮,甚至髮型的選擇、說話方式一如以往,而男生,發福的沒幾個。原以為會在每個人身上或臉上看到歲月的痕跡,但是,我驚異地發現,大家,竟然…外貌都沒變,我們笑說:當年先老起來放了嗎?
而個性,有人還是那麼熱心、有人還是那麼文藝、有人還是那麼喳呼、有人還是不愛講話,偶而冒出令人絕倒的評論,有人還是忘性很好,什麼都不記得,連罵人、互相挖苦的用語都還是一樣。
儘管在場的有副教授、中研院的研究員、教育部的官員、水果日報的高級主管、雜誌社社長、第一線的名影劇記者、家庭主婦、貴族學校校長、在家種田的、還有,還有「退休人士」(媽的!)。但是,在這裡,我們仍是當年的小貓小狗,仍是拳來腳去,想當年時,仍是蠢話連篇。
我們忙不迭地追朔過去,綴補著彼此的記憶。使得服務生在艱難中完成了漫長的點餐工作,這當中當然穿插了:有人惡習不改地因為顧著講話,或者因「研讀」菜單太久,讓服務生久候,挨肚子已經不耐飢餓的人責罵,叫他去邊上罰站的戲碼。
我想我們真是太囂張,所以把這個安靜的沙龍「當成自己家裡」了,還好主辦單位有先見之明:家屬禁。否則就我對部分同學家裡的「國家未來主人翁」的了解,不知道還會亂成什麼樣兒!
大家忙著詢問彼此、還有未到場的同學的近況,一張張的卡片還有一份通訊錄在席間傳來傳去,有人定居國外,有人出國做研究報告或出差…,原來同學間的聯繫都沒有斷,真正失聯的人不多,不少人都受託幫未到人員報告近況。
當餐用到上甜點時,另一場搬風掀起,大家紛紛轉檯,互相掉換座位,搞得服務生不知道要把手上的餐點送到哪裡?就放桌上吧,要吃的人自己會拿,我們這樣安撫頭昏腦脹的服務生。
之後就開始發生:某個角落爆出笑聲,大家就擠過去詢問發生了什麼事?我就提出一個當年想不透的問題:你們男生不愛跳舞,也不會跳舞,爲什麼當年老是跟著我們去舞會?於是有人臉紅紅地說:因為怕你們被把走啊?
然後就開始有人爆料當年誰暗戀誰,有人被拱出來說清楚講明白,二十幾年前的舊帳被翻出來,可樂壞了大家!想想如果是十年前,根本不會有人翻這些陳年舊事,現在大家都有點年紀了,講出來,反而是不同的心境看待。看著有人紅著臉支支吾吾,有人若無其事地坦白,真的,很…好…笑!
眼看著這樣不是辦法,我說:這樣講不清楚啦!乾脆找個KTV,有麥克風,今兒個也別唱歌,大家好好把當年往事,跟這二十幾年都幹了什麼?一個個上台接受詢問、報告清楚。
於是當校長的人可高興了,問他高興個什麼勁兒?他說:你不懂,我平常都得正正經經,已經很久沒被人糟蹋了,難得見到那麼多同學,可以像個平常人一樣,我可不想吃個飯就散人。哦~~原來是:看到老同學,開始犯賤,那我們當然義不容辭,全力以赴囉!
於是校長訂了KTV包廂,大家續攤去。藝文沙龍終於送走了我們這批瘟神。
 
(在接到同學會通知的第一時間,其實,並沒有那樣的興奮情緒,因為平時幾個同學就偶有聯絡。但是當時間越來越近,要參加的名單不斷增加,其中不乏真的是20年不見的同學,心情逐漸開始期待這次的聚會,總會想像著見面時的景象,想像著再見到這些人時,會是什麼樣子呢?
畢業同學錄看了又看,北上前一天,把那時同學畢業留言的本子拿出來看,暗自慶幸20幾年了,仍保留著這些字跡。看著一篇篇的留言,發現,當年他們描述的,跟現在的自己幾乎沒什麼差別。原來,在那個年紀,因為純真的交往,已經早被看得透徹。反倒是成年後交的朋友,看不清楚,連帶地連自己都模糊了。看著看著,百感交集!
就像有人說的,再不辦,可能就真的不會再辦了,或許大家都有這樣的認知,或許在經過這麼久之後,我們真的逐漸了解,朋友還是老的好!我們就是這樣長大的,而現在,還有誰會來看盡自己青春年少時,荒唐又純真的故事呢?
我們共同爲青春年少寫了一篇篇的詩,快樂、悲傷、或單純、或狂亂。而這詩,只有身在其中的人看得懂。
我們讀著彼此,同時讀著歲月!)



(當年當紅的團體Chicago,舞會必播歌曲If you leave me now,重溫舊夢!)
(音樂取自1976年發行,Chicago/Chicago X專輯,如有侵權,煩請告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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