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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名: 收帳員(1)-名字
作者: Bluer SKY	日期: 2007.05.12　　天氣: 　心情:

-「下次見，程司雷！」-
-而你是誰？-

跟臭皮是在小P的店裡遇見的，那是個一般上班日的午後。
我那時因為工作輪班的關係，所以可以在這種冷門時段去他店裡，我喜歡他店裡那種安靜的感覺。
但是那天，似乎反常的，小小店裡座無虛席，要不是我吃過午飯就去，恐怕連吧檯都佔不到。
當我就在我最愛的位子上攤著看書，一個人影站在對面位子旁，是小P。
他問我，對面的位子可不可以借他朋友坐一下。我沒有環顧四週，看是不是還有其他位子，我只是看看小P身邊的男人。
小P說：「沒辦法，他犯癮，我總不能要他站著喝。」我可以理解那樣的生理反應，於是點點頭。

小P轉身回吧檯裡，男人坐下，放下包包。我連招呼都沒打，收回視線，繼續看我的書。
雖然沒看對方，不過我知道他目光不斷來回打量我，這是女人的直覺。
我知道自己長得不漂亮，不是那種會讓人移不開視線的人。比較引人側目的是，我頂了個小平頭。
我知道這總是會讓人好奇，有人會說：「哇！你好有勇氣喔，剪這麼短。」
我心想：又不是剁手指，要什麼勇氣？反正會再長出來的東西。我也從沒期望把自己養成氣質美女。

不過這男人的視線真的讓我憋不住，我放下書，趴在桌面，對他裝出一個禮貌的笑容，頭一歪、附帶一個「你要怎樣」的眼神。
他沒被我的舉動嚇到，也歪著頭，迎著我的目光。我發現我的嚇阻無效，翻了個白眼，低頭繼續看書，他的咖啡來了。
他伏在桌上，「專心地」喝咖啡，我說專心，是指他真的很專心，完全心無旁鶩地捧著杯子喝。
他不像一般人慢慢的啜飲，然後把杯子放下，細細品味。而是無間隙地啜著，或許是因為燙，他才沒一口喝盡。那種感覺，真的像是「犯癮」。
我向來是無法抗拒各種對奇特現象的好奇心，於是當我注意到他的喝法時，也忍不住盯著他看，用那種很沒禮貌地盯法。
當他把最後一口喝完，終於放下杯子時，我幾乎忍不住要拍起手。

他滿足地嘆口氣，然後沒頭沒腦地說：「不爽很多人說你是台北來的。」這不是一句問句。
咦？在台中住這麼久了，老是還有人說我是台北人，我總是納悶，但你怎麼知道？我有點火氣。
他接著說：「你的樣子，沒辦法！」我挑著眉，抬起頭看他。
「別罵我啊！」他說。
咦？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在幹譙，難道你會讀心術？
「我們見過！」在我開始覺得他不一樣時，竟然冒出這句老梗。
我忍住爆笑的情緒。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還算正常的人，少根筋呢？
他認真地說：「是真的，不過是很久，很久以前！」
不可能，如果我遇過這傢伙，一定印象深刻。
他沒再多說什麼，起身，提起包包背上，跟吧檯的小P點個頭，
然後對我說：「下次見，程司雷！」
我跟他點個頭，看著他帳也沒付就走出去。
嗯？這麼熟，還可以記帳喔！我心想著，繼續看著書。

突然，一股不對勁，程司雷？小P剛好過來收杯子，我衝著小P說
「欸，下次別隨便告訴人家我的名字。」小P一頭霧水，
「啊？告訴誰？」
「剛那個人啊！」
「臭皮？我沒跟他說啊！他又沒問！」
「喔！」
我忍住滿腦子的問號，小P伸手要拿走杯子，我阻止他，他聳聳肩，我盯著對面位子上的杯具。

不會是小P，因為連小P都不知道我的全名。我腦子一片空白…

（音樂How can you expect to be taken seriously?，取自1990年發行，Pet Shop Boys/Behaviour專輯，如有侵權，煩請告知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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