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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名: 眼淚
作者: 老廚子 日期: 2013.06.08  天氣:  心情:

  晚上,孩子的媽打電話來,說是要求要把活動更改時間,因為千千要參加夏令營,時間上有點衝突。本來當然是沒問題的,說到一半,突然想到上禮拜,女兒才提過這件事,說他不想參加甚麼夏令營。我問了一下,孩子的媽語氣有些不耐煩,乾脆把電話交給千千。
  接過電話,千千走到一旁低聲交談。因為正在忙著客人的餐點,我也沒注意他們到底談些甚麼。只見她說話聲音越來越大,「我就不想去啊!」「就不要啦!」「隨便你啦,不要去就不要去。」然後把電話交給我,轉身去作打烊的工作。我看到他紅著雙眼,不發一語。
  
  下班之後,我請女兒洗了澡以後,下來陪我聊天。
  很久沒有好好聊聊,沒有好好看看。女兒身形已經是個少女,長得都比我肩膀高了。說話越來越有主見,常常干涉我的作息與嗜好。
  越來越像個大人。

  「爸爸沒有不讓你參加夏令營,所以如果你想去,就去吧!」我試探地問問。
  「我一點都不想去,是媽媽硬要我參加。」女兒說,這個夏令營為期一個月,地點在台中,希望女兒這段期間搬去跟他同住,「我真的不要去。」本以為女兒是擔心我不讓去,所以讓孩子的媽自己打電話跟我說,沒想到真是他自己的想法。
  「那就好好跟你媽說清楚,怎麼好大聲嚷嚷?」畢竟是你的媽媽,這是不對的。「說清楚就好,別用這個方式,這不是溝通,比較像吵架。」
  「沒辦法,我跟他講不通。他自己要打電話,我早就跟她說不用。」難怪我一接電話時,孩子的媽就連珠炮似地說我不能阻止孩子學習,過了暑假,國中的客葉很繁重。「我知道你會讓我去,我就是不想去!」不去就不去,犯不著發脾氣吧?
  「那你也不該跟你的母親大聲說話。」無論如何,總是你媽。
  「他硬要我去,我不答應,他就說我都只為了爸爸想,根本不是他女兒!」怎麼會這樣跟孩子說話?「他還說…」話哽在喉頭,淚卻滴了下來。「他說,叫我乾脆不要回去他那邊好了…」
  
  沉默了一會兒。「孩子,我知道妳很辛苦。畢竟他是你媽,總是不能這樣頂撞的。我知道你很懂事,你也要幫你媽媽想想。其實他只是想你,希望你這麼長的暑假,能去跟他作作伴。天下無不是的父母,你更不能因為一時的情緒,說出你不去他那邊的話來。我知道,你還是很喜歡媽媽的。所以懂事一點,別這麼莽撞,說出將來會後悔的事情。」
  「可是,他是大人。」我看他把眼淚忍著,心底如同刀割。「他怎麼可以跟小孩子一樣,說不要我這女兒?」
  我接不了話。
  你這麼聰明伶俐,這麼成熟懂事,誰會不要你?
  「我想你一定聽過,樹欲靜而風不止。現在你會氣憤難平,是因為你媽媽說話不得體,但是將來,你一定會想念他的。如果為了幾句話,就真的不想來往,有一天,你總會後悔今天做了非常不理智的事情。答應我,別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,好嗎?」我輕輕握了握他的手,一不注意,這以前可以用掌心包起來的小手,竟然已經大到快跟我的手一樣大了。
  女兒用力地反握住我,「我難道不能只有爸爸?」哽咽地說「為什麼就要我懂事?」看著他的傷心,我卻無能為力。「其實我都懂,我只是氣他為什麼可以輕易就說出這樣決裂的話?」

  孩子,我只能靜靜陪你走過。
  我知道你懂,你是這樣善良而窩心。不過就是一時難平。
  我沒有任何想評論甚麼的,只想讓你知道,氣,只是一時;而這骨肉之情,卻是一世。看著你的痛,我的心也在淌血。你該慶幸你的父母都還在,隨時可以讓你找到。或許衝突難免,請你記得放下。
  別再難過了,好嗎?我心愛的千千。




如需轉寄或引用,請事先告知,我很樂意也很榮幸。
請不要事後才說,這很不禮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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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歡,收藏下來,很可能我沒有繼續寫作的靈感。
謝謝你的來訪,有空,常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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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, 51歲,歐洲,其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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