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的忌日快到了,算一算離開17年了,當初放假在家,鄰居在樓上看著人倒下,我抬著她時才感覺,小時候總覺得胖的奶奶,怎麼變得如此之輕?
還沒意識到,我長大了,但奶奶卻也老了,日益消瘦了,不放棄指導大哥兩個人一起做口對口人工呼吸,一直作到救護車來.....
當天晚上還在急救,無奈於自己身分特殊,只有當晚南下,在寂靜的高速公路坐著只有個位數客人的車上,很刻意的挑了邊邊旁邊都無人的座位,
想著奶奶在加護病房遭受電擊後彈起來的身軀,一定很痛吧,想到這裡,我已經淚流滿面了,這條南北最長的道路,很熟悉,這些年來,不下百次,來來回回,每次藉由這裡回家,是愉快的
但當天我卻只有著止不住的淚水,我的水藍色制服上也已經變成深藍了,好痛恨我的職業....,高雄受訓的第二天,整天無心聽課,多麼不希望家裡來電話....
但老天爺卻很殘忍的在傍晚來電通知病危....同學們幾乎是用接力方式把我最快的送去機場搭飛機,一下飛機TAXI直達家裡,雖然只花了2小時,
但已經摸不到溫暖佈滿皺紋的手了......她就裝在透明冰櫃裡,看著低落的一滴水落在她的臉龐,彷彿是留著不捨的眼淚.淚已流乾也或許是已經預知結果,只是默默下跪上香,
.兩眼早已是因為缺乏焦距的望著神主牌發呆..直到被爸爸拖起來...
萬能廚神煮菜的奶奶,說三道四愛八卦的奶奶,帶我到處去喝喜酒很喜歡讓別人稱讚我可愛的奶奶,拿著竹子要修理我像非洲犀牛追著我的奶奶,是那麼的強壯而不倒,自從爺爺過世後,就再也沒有看見他的笑容了,兩老相隔五年,就在天上相會了.
事後想想,雖然不捨,但卻也是她那五年來所等的結果吧,傳統中國女性對於夫,或許就是她的天,天沒了,就像是世界末日,獨活變得找不到理由...,這樣也許就讓五年消失的笑容再度在另一個時空找回來了吧?
看著Discovery 竟然動物界裡,像天鵝也是這樣,愛情原來是一種天性,不是一種高智商生物獨有的.
現在的我就先在人世間找到答案,回老家時或許我也有機會碰到奶奶,再問問她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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