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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豔 相信嗎?我逃婚了。 直至清晨我冰敷著因徹夜未眠,有些微腫的臉時,還興奮地跟化妝顧問討論婚禮上大量使用的白色玫瑰花。 「小姐,妳還沒說要去哪裡?」司機問道。 「啊,對不起,去車站好了。」我隨口答。 「台北車站嗎?」 「嗯,台北車站。」 「妳要去拍照喔?妳是model厚?」司機從後照鏡瞄了我,與我聊了起來。 「嗯,是啊。」 剛剛我攔下計程車時,有兩台都沒停,急得我差點追過去,幸好這台即時煞了車。 「我剛剛以為妳是在拍什麼逃婚的戲啦,啊就沒有停,妳穿這樣沒有人相信妳真的要坐車咧!」司機又說。 「不好意思,因為準備太久,快遲到了,才在馬路上臨時攔車!」我說。 這時候我才驚覺,我急著跑了出來,身上卻沒帶辦毛錢,沒想到司機很體諒,不但沒跟我追討,還說我很漂亮,祝福我以後變成名模。 我堅持地拿了司機的名片,直跟他道謝,承諾回來以後一定把計程車錢給他。 老實說,穿著白紗跑出來攔計程車,我的腦袋一片空白,覺得放鬆了,可是充滿茫然,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裡。 「對不起,請問,你要去哪裡?」我問。 到了車站,看著像天書一樣的火車時刻表,完全沒有去哪裡的概念。 然後我四處張望,看到一個背著吉他,身上大包小包,打扮有點龐客,穿著破破牛仔褲的男人,想也沒想就抓住他的手,劈頭問他要去哪裡。 「呃?我,去福隆,海洋音樂季,有事嗎?」吉他男被我嚇到,回答。 「歐,那個,我,我有點私人因素,所以身上沒帶夠錢,那個,如果方便的話,你可以好心帶我一起去嗎?」我很尷尬地問。 天啊,好想找地洞鑽下去,可是我已經沒有退路,我需要一點時間想想怎麼處理逃婚的事情。 「妳……不會是逃婚吧?」吉他男睜大了眼。 「嗯,拜託你!」我閉上眼睛,雙手合十並彎腰求他。 「哇,來真的!」 「我會負責的,對不起,請你帶我一起去!」 「喔,我不是怕,只是,妳確定嗎?妳還穿著結婚禮服耶!」 「我確定!」 「我服了妳,好,那,我們去買票,妳吃飯沒?新娘不是都會餓肚子?」 「福隆,我想吃福隆便當!」 「那要到那邊才有喔。」 「沒關係!」 「妳醬子好像漫畫裡的大眼娃娃。」 「呃?」 「沒事,走吧,逃婚女王。」 「我叫小樺!」 「我是阿島。」 阿島轉頭走去售票處,我便跟了上去。 他走的好快,彷彿他身上的行李都是翅膀。 此時突然覺得我選擇了正確的白紗,因為我沒挑傳統厚重還要加蓬蓬裙架的那種,我穿的是有點貼身的雪紡小白紗設計。 「妳好妙。」阿島拿了一瓶啤酒給我,打量著我的細跟高跟鞋: 「穿這樣就算了,但妳待會怎麼卸妝?穿高跟鞋恐怕不能去沙灘玩喔。」 「啊!」我喝了口啤酒,差點沒噴出來。 「而且,那邊房間應該訂不到了,每年這時候早兩個月前房間就被訂光。」 「啊!」 「妳好好笑。」阿島拿出了一包上面有黑色星星的煙,繼續說: 「我要去外面抽煙,新娘子。」 「我也要!」 「妳也抽煙嗎?」他挑眉。 「我抽涼煙……啊!我沒帶煙!」 「妳連錢都沒帶了。」阿島用他的快步伐走著,頭也不回地說。 小時候坐火車的記憶已經很模糊,長大後,只有出國坐飛機,平常上班搭捷運,也沒什麼機會坐火車去旅行。 在火車上,搖搖晃晃的啤酒與風景,竟成了我私密的一頁。 「為什麼逃婚?」阿島不經意地問。 「我……,就是突然不想結婚了。」 「哦,不幸福嗎?」 「我想要幸福,但又不想要。」 「為什麼?」 「因為我還沒辦法確定那到底是什麼,誰能給我。」我低下頭。 「說的好。」 「那你是去表演嗎?」 「是啊,正確的說是去比賽。」 「比賽?」 「音樂季每年都有比賽,樂團比賽,我們入圍了。」 「喔,好屌!」 「無所謂,反正就是覺得要去,就去了……」阿島的手機響起,接了電話: 「喂?……什麼?幹!……好,去了再想辦法,嗯,我在車上了,掰。」 阿島的臉色沈了下來,皺著眉的樣子,仔細看其實很帥。 我想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,想問,又不敢問。 「我們的主唱不來了。」阿島把啤酒一飲而盡,說。 「什麼?怎麼會?」 「娘們,說什麼有重要的事情,沒辦法放下,就不來了,幹,應該早點講啊!」 「喔……。」我突然有點心虛。 我也突然逃了婚,應該早點講的。 一路上,我與阿島沒再說話,各懷著心事。 到了飯店,服務生拿起阿島的行李與鑰匙,便指著我們到分租的villa。 這是一間有很多villa的飯店,阿島說因為民宿都被訂光了,他也不想擠太差的,於是就訂了這邊。 我們住的房間在villa的兩樓,只有兩戶,每戶都有獨立出口。 進了房,我好訝異,房間很大,大概有20多坪,還有一個獨立的露台,露台外可隱約看見海,還有大片的天空,很漂亮。 這裡的味道跟我原本要去蜜月的峇里島應該不一樣,可是,我覺得好幸福。 「這間沒有另外的床,其他團員的好像有什麼小沙發還是床的,要不要跟他們換?」阿島問。 「謝謝你。」我給了阿島一個大大的微笑。 「妳客氣了,那到底是要不要換?」 「不用啦!」 「喔。」阿島好像還想說什麼,但沒再開口。 「阿島!」門外傳來敲門聲。 「我去開門。」阿島說。 「阿島,那梁梁那個怎麼辦?……喂,新女友喔?」長髮先生邊衝進來邊說,直到看見了我。 「我還在想……馬的,她是怎樣,真的就不來了嗎?」阿島沒回答有關女友的問題。 「她說什麼前男友被甩了,好像什麼對方新娘逃婚什麼的……咦?」平頭先生講著講著,眼光移到我的身上: 「挖靠,不會就是她吧?」 「呃?」阿島與我異口同聲叫道。 「……天底下沒這麼巧的事情吧?」阿島狐疑地看著我。 「可是,也沒這麼巧,同一天有兩個人逃婚吧?」我越說越小聲。 「……。」我們一陣沈默。 「不管這個,我再想想看,不然就不要有主唱好了。」阿島說。 「可是我們的音樂又不是只有音樂……那不然她行不行?」長髮先生隨口問。 「咦?我嗎?」說我嗎? 「她?怎麼可能……妳會唱歌嗎?」阿島轉頭,認真的看著我,問。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犀利的眼神看我,害我心裡小鹿亂撞了一下。 「唱歌,可以吧,但是真的要我當主唱嗎?」我意識到這是很嚴重的事情。 「妳會唱什麼歌?我彈,妳唱唱看?搖滾一點的。」阿島問。 「搖滾一點的?莫文蔚是搖滾嗎?啊,楊乃文?」 「Silence?」 「OK啊。」 「怎麼樣,小中。」阿島挑著眉問長髮先生。 「原來你是小中,不是F4。」我說。 「白癡,不是長頭髮就是F4。」阿島說。 「歐。」我嘟嘴。 「放輕鬆,不勉強的,不行的話我們可以想想辦法。」 「我會努力!」 長髮先生與平頭先生很快回房把樂器帶了來,然後遞了插上了筆記電腦的麥克風給我,於是我們就試唱了起來。 我才唱到主旋律的「可不可以讓我擁有,一點寂寞」,樂器的聲音都不約而同停了下來,然後三個人通通看著我。 「來,妳今天的功課,明天晚上決賽,這之前要學起來。」長髮先生笑著把ipod遞給我,說: 「我待會把歌詞抄給妳。」 「呃?結,結束了嗎?」 「那你們先回去吧,我幫她練一下。」阿島說著,然後長髮先生與短髮先生便退場。 「明天下午練習,早上妳睡好一點。」阿島關上門,轉身對我說。 「喔……好,我會努力!」 「好乖。」阿島摸摸我的頭。 他的手覆上我的髮,有一股溫暖的電流直竄我的臉頰。 「再這樣看我,我會忍不住。」阿島的聲音變得很輕。 「我……」 「去買便當嗎?」阿島深呼吸了口氣,說。 「呃?啊,好!」 阿島騎著平頭先生租來的車,先到街上買了拖鞋、短褲回來給我,然後把他的t-shirt借給我穿,再帶我到便利商店買一些用品與一打啤酒,還有兩個福隆便當,我們坐在路邊吃了起來。 「飯店應該會有簡單的縫紉工具跟剪刀吧?」我滿足地吃著十幾年來一樣沒漲價的50元便當,隨口問道。 「要幹嘛?」 「把我的禮服剪短做成舞台裝啊!」 「所以妳剛買的化妝品也是明天晚上用的嗎?」 「不然咧!」 「算妳狠。」 「要獎勵。」 「什麼?」 「順便去沙灘走走。」 「沒志氣,鬼才把這當獎勵。」 「那不然要什麼?」 「走。」阿島右手拿起袋子,左手牽起我的右手。 我們一起沿著沙灘走了一圈,我突然覺得有點暈,便跌坐了下來。 「怎麼了?要緊嗎?」阿島放下袋子,手撫上我的額頭。 「可能只是小中暑,還是有點暈,我不太習慣曬太陽……啊,幹嘛?」 「人工呼吸。」阿島捧著我的臉,說。 然後他吻了我。 「更暈了。」他吻的我好暈,臉也紅得不像話。 「妳好神奇,就像現在仲夏的夕陽。」阿島溫柔地說。 「你,我是說,我可以……。」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我的情緒,支支吾吾地說: 「你願意……」 「我願意。」阿島說。 ‧豔作家散步道專欄:Queen http://www.im-lost.com/create/walk/writer_info.asp?m_no=112&PageNo=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