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六  、  不為人知的心酸




      各行各業為了生存拼經濟，絞盡腦汁就是為了能夠讓生活過的很好。運匠司機當然也不例外，整天悶在不到一坪大的狹小空間，手中轉著方向盤，眼睛盯著路邊的客人。((大街小巷不放過，上山遠途照樣載，生張熟魏道聲好，下車給錢繼續拼。))長時間待在車上有時候要憋尿，把自己的膀胱弄出毛病。沒有按照三餐吃飯，把自己的胃給弄出毛病。......這些都是計程車司機最常犯的毛病.......我當然也不例外。忍一下這個，忍一下那個，真的都快要變成忍者。所以稱為職業病也不為過吧。




       計程車司機分為兩種，一種是自己沒車要去車行租車靠行，一種則是自己有車的自營車。最大的不同是租車要租金，分為按日給或是月結；自營車則沒有這個壓力，要休息就休息，愛開就開。通常來說，有車的人是不大會把自己的車子給噴成黃色的，除非他因為開車賺了錢自己買部車，又無法轉業所以選擇繼續開車一途。不然，就得到車行租車子開。所以緊跟著後面來的，就是每日車租、每日油錢的開銷。車子是以年份來計算，越新的越貴，現在客人都會挑車子坐，年份老舊的車子只能在捷運站或是排班的地方等候客人上車，在街上是很少有客人會青睞老爺車的。現在消費者意識抬頭，同樣花錢當然要坐舒適的大車。誰會要坐一輛什麼都響只有喇叭不響，夏天冷氣不冷還要發扇子搧的骨董車。( 工欲善其事，必先利其器 )。所以，車子的挑選是很重要的，再加上世界能源危機，車子的省油性也是挑選的重點，因為越省油，表示每天能夠多賺點錢，增加營業額。所以，要買車的朋友們，在猶豫要買哪一部車嗎 ? 告訴你，只要到街上看哪一種品牌的計程車最多，買它就對了 !! 當然你要是要買雙B的車子那又另當別論囉。




       因此，每天的車租以1000元計算( 2年內的新車 )，加上開足10小時的油資700~800元左右，再加上吃個飯錢( 以兩餐計算共160元 )，還有煙錢檳榔錢飲料錢約340元。所以，每天要最少先賺2300元以後才是自己的所得。辛苦嗎 ? 當然辛苦 !! 沉重嗎 ? 當然沉重 !! 君不見滿街小黃都是為了每天的壓力而奮鬥。有些人為了避免每日交租之苦，就向車行貸款買車，日繳變成月繳的車貸，通常這些貸款的金額利率都要高很多。美其名有優惠的利率，還有折現的空間，這些都被車行老闆跟汽車公司從中剝削了。為什麼呢 ? 通常會去開計程車的一般信用都不太良好，有的是因為經商失敗欠一屁股債而開車，有的則是剛入社會想開車，這些人在銀行的信用都不好，所以要貸款買車就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，也就是要承擔較高的利息支出。要是生意好沒話說，要是生意差就得想辦法籌錢出來，不然你的車子隨時會被銀行或是車行收回去，辛辛苦苦好不容易付了好幾個月的車貸頓時化為泡影。




       早期開計程車的人少，大多為退伍的榮民或是刻苦的勤勞者，這些人能夠靠著開車存錢買房子或是再買車子，生活過的不虞匱乏，甚至還能夠供應子女完成大學學業或是出國深造。而現在呢，隨著大環境的改變，再加上經濟不振，還有就是主政者的濟靜計畫失調，油價高漲，造成失業人口遽增。許多人一窩蜂轉行當起計程車司機，所以滿街的小黃流竄，現在交通發達，捷運、高鐵陸續開通，造成空車率達6.5成左右。使得原本收入欠佳的運匠更是雪上加霜，為了增加收入，開車的時間延長，呆在車上的時間越來越久，不外乎是要多賺點錢以彌補經濟上的缺口。但是，還是無法達成預期的目標。於是乎，另一種行業便在司機間慢慢蔓延出來..........日仔會........這是什麼呢 ? 就是變相的地下錢莊。這個組織造成了許多家庭的破碎與悲哀~~




       ( 日仔會 )，美其名是司機互助會，屬於小額貸款的一種。也就是說每借1萬元，要還1萬2千元，每三天還1200元，總共還10次，依此類推.......，聽起來很輕鬆，要借錢的時候很爽快，等到你還不出來的時候，或是沒有按照規定的時間還款的時候，那時候就會有人找上門，就會有人在街上等著要抓你，被抓到了就是一頓打，家門被潑大便、噴漆，騷擾一大堆，用盡辦法就是要逼你出面還錢。有些人舉家遷移，有些人在車上燒炭自殺或是用廢氣結束一生。在電視媒體的報導中，不時會出現哪個地方有計程車司機引火自焚，哪個河邊橋下有計乘車司機用排氣管接廢氣在車上自殺的。調查原因的結果都跟欠下高額的錢還不出來，又不想連累家人的情況下而選擇自我了斷。這是悲劇也是現今社會所存在的隱憂，不可避免也無從根絕它的存在性。因為，有供需的關係，也因為社會經濟的不振而引起的變相問題。




       當然，有些人好吃懶做的也有，不想上班受約束的也是一大堆，選擇開車的行業最適合他們。平常在橋下聚賭、喝酒.....嫌開車太累，卻又天天開著車子出門。賺的錢當然有限，但是面對要負的開銷怎麼辦呢 ? 就去跟別人賭，想贏別人的錢來負擔自己的開銷。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情嗎?只有你會贏，其他的人都會輸給你 ?  所以有人把自己的車子輸了，有人輸錢就向錢莊借錢繼續賭。我曾經親眼目賭，有人開著自己的車子進去休息站，但是，卻是別人把它的車子開走的慘事。活該，這種人不值得可憐。





       我曾經也利慾薰心的想賺這種錢，就在朋友的慫恿之下，向友人借了20萬，想要一夕致富。由於我認識的司機不多，這個朋友就說可以代為牽線拉生意。所以就開始了放起高利貸的生意，剛開始果然有許多人來借款，我也一副儼然老大的樣子，對對方品頭論足，解說遊戲規則。所以，很快的20萬放完了，就等著收利息囉.........沒想到，這些人通通不見了，連代為牽線的朋友也不見了.....這下子慌了，趕緊找人要緊。等找到人之後，才知道那些借款人都是人頭，所有的錢都進了我朋友的口袋，而我的朋友至今音訊全無。活該，偷雞不著蝕把米......想賺黑心錢，我這輩子還學不會呢，卻被人上了一課知人知面不知心。最倒楣的應該是我的友人，為了挺我也莫名奇妙的憑空消失了20萬。我到現在還沒能力還他呢 !!







十七 、 結束



       感謝大家對運轉手故事的支持與鼓勵，尤其是不知名的鄰居一直在推薦這篇文章，我不知道你 ( 妳 )是誰，但是我感謝 !! 因為這篇文章是我的親身體驗，也是我過去的一段歷史，雖然還有許多的段子無法一一呈現出來，年紀大了咩，也記不住那麼多啦。也感謝有那麼多的鄰居給我的鼓勵與建言，紫霧楓泊銘記在心~~~~~~





接下來將有更精采的故事要跟大家分享，敬請期待........一個屬於黑夜男人的故事.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