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兒和我之間總是有股疏離感

星期一接她下課時 小妮子見到我的表情透露著驚訝而陌生的氣息

"因為她從小就時常跟阿嬤和爸爸住啊!" 哥哥替妹妹找理由 但我心裡其實很受傷

昨晚 當我泊車在孩子的爸家門口時

小妮子牽著阿嬤的手走向體育場的身影立刻映入我眼簾

想起她方才在電話中對我說:"我感冒還沒好 今天不去媽咪家了" 我感到失望

"那媽媽車子開到門口時 妳要出來和媽媽抱抱親親!" 在她準備掛上電話前 我趕緊補上一句

"為什麼?"

"因為我很想妳啊!"

"喔!" 電話頓時掛上

所以 當我在車子裡望見嬌小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眼際時    心已了然

哥哥高興地跳上車 一開口就問我到哪兒吃晚餐

這是除了周末以外 我們母子倆難得可以輕鬆愉悅的吃飯

我們挑上三皇三家 原因是路過時看到裡面的液晶電視正播放NBA

小子這學期特別瘋籃球 在校隊裡打不夠 回家還要到體育場過癮

我忍不住斥責 小子竟理直氣壯的說:"我今天只打兩個半鐘頭耶!"

母子倆點了一桌的食物 視線卻盯著湖人和雷霆的廝殺畫面

吃飯佐球賽 都沒閒著 一頓飯吃了快兩個鐘頭

"哥哥 為什麼你喜歡跟媽咪?" 我問了N+1次

"因為我們有很深的革命情感呀!" 小子不耐煩地回應  

"如果你長大了   我老了 你還會一直想待在媽咪身邊嗎?"

"妳不是知道答案了嗎?' 他望著窗外 車子駛過百貨公司前的水幕 閃爍的霓虹燈吸引他的目光

手握著方向盤 等紅燈時 我注視了他好一會兒

"綠燈了啦! 下次不要再闖紅燈 免得又收到罰單" 我像個被教訓的小學生 戰戰兢兢地踩著油門回家

這趟路 不知走了幾千回 熟悉的街景 卻總帶著不踏實的心境.......